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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不怕苦，二不怕死
刘渝
我们所在的连队地处云南河口大南溪。大南溪每年七月总要发大水。无情的河水淹没了我们种的包谷，南瓜。当河水稍退，我们就要不失时机地到河对岸淤泥里抢收粮食。到河对岸去没有桥，会水的男生将我们女生一个一个地护送过去。在齐大腿深的淤泥中收摘包谷。那时我们十六七岁，干什么都带几分浪漫色彩。把裤脚挽得齐腿根，衣角拴在肚子上，背上背个背兜，让两个男生拉着泅过汹涌的大南溪。上岸后，就着贴身的湿衣服又在齐腿深的淤泥中掰包谷、收南瓜，脏和累都不在话下，边劳动还边愉快地唱歌说笑。但不多久就不行了，由于水土不服，两条腿长满脓疮，腿根处淋巴腺肿大，疼痛难忍。每个脓疮都贴上了纱布，干活时在淤泥中一走动，纱布就被一块一块地扯下来，露出红兮兮的疮。再加上淤泥中还有一种叫野苋菜的植物，枝杆上长满了刺，随时都会刮着我们裸露的脓疮。虽然我们当时一腔热血，报效祖国，接受锻炼，经受考验，但我们每迈出一步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。几天下来，我们终于没有了笑，回到宿舍就倒在竹床上一动也不想动。
第二天钟敲过了，没有一个人出门，头天的疼痛使人想起来害怕。连队指导员是个现役军人，他看到上班钟不起作用了，就站在知青门前大声喊道：“一不怕苦，二不怕死的跟我走啊！"连喊两声，仿佛雷鸣一般震人。我虽然疲倦不堪，浑身像散了架似的，望看两条腿上缠满的白纱布，情绪非常沮丧，但还是强迫自己一次又一次跟上指导员赴水蹈泥，抢收包谷、南瓜，那时我们知识青年对于实践毛主席的伟大号召是十分虔诚的。
刘 渝 女
原云南生产建设乒四师十六团十营
现重庆市纺织工业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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